爱是否能原谅一切错
医生刚走,顾徽昇皱眉正挽起右手袖子,吴厘回来拉着顾徽昇就往前走。
“这么快,你拿的东西呢?”,顾徽昇问道。
吴厘来不及解释,焦急地只顾拉着顾徽昇就往前走。
“这儿”,吴厘拉着顾徽昇停在了木门口。
木门里风铃随着微风晃动,细微的叮铃声几乎淹没在风里,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。
藤蔓阶梯上,穿着米色睡裙和粉色针织毛衣的白初端着水盆,拖鞋发出哒哒声,因端着水盆,挡着视线,走得缓慢而笨拙。
吴厘看了眼他的表情,拍了拍还在发愣的顾徽昇后赶忙上前去,“来,我来吧”。
白初正好走下梯子,见吴厘过来接过水盆,也就正好递给了他。
抬头才看到走进来的顾徽昇,大概是因为拍摄的原因,他正穿着浅色牛仔服,发丝间有交错的淡棕色挑染。
白初看到顾徽昇右手泛红的那块皮肤,不觉有些担忧,有些着急地指着右边大厅说道,“那边沙发坐吧”。
吴厘端着水盆就往大厅走,顾徽昇走向前,拐弯时正好从白初身旁走过。
顾徽昇停下脚步,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挂着的''''初见摄影工作室''''的牌子,“你住这儿?”
他的声线低沉又清晰,锋利中透着温柔,让她有些恍惚。
“嗯”,白初点头了点,看着顾徽昇的手,有些着急地说道,“先处理一下伤吧”。
顾徽昇盯着她看了一眼,才侧身走进大厅里去。
白初看着顾徽昇的背影,长舒了口气,觉得刚才真的好不自在。
这是他们时隔好多年,第一次说话,他的声音实在会让人沉迷。
大厅里吴厘拧着毛巾,将冒着热气的毛巾敷在顾徽昇右手臂,动作稍微有点急,顾徽昇脸明显抽痛了一下。
“还好只是伤到了手”,吴厘刚放下毛巾就开始数落,“要是伤到脸,我看你还真得休息了”。
白初在吧台接着热水,端到茶几上,“喝点热水吧”。
“多谢你了,白小姐”,吴厘说完,又朝顾徽昇说道,“听到没有,见义勇为你也分个轻重”。
“哪有时间想那么多”,顾徽昇看了眼坐在对面沙发的白初,又低头摸着手腕。
“你”,吴厘刚要继续说,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,“算了”,跟白初礼貌示意了一下接个电话就走出去了。
顿时整个大厅就只剩白初和顾徽昇两人,两人皆是沉默。
许久,察觉毛巾没再冒热气,应该是凉了,白初开口道,“给我吧,毛巾”。
顾徽昇拿下毛巾,手臂上的红却未消失。
白初皱眉从顾徽昇手上接过毛巾,把水盆拉到自己面前。
细白瘦弱的手伸进发烫的水里,等拧出毛巾的时候,手也发红了。
白初折叠好毛巾,凑近搭在顾徽昇手臂上,淡淡花香随着微风扑面而来。
“不烫吧”,白初小心询问道,连带着声音都轻柔起来。
“嗯”,顾徽昇漫不经心回应着。
白初弄好毛巾后,靠在沙发上,又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,抱起抱枕。
顾徽昇低头突然问道,“ 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,话里有话的样子。
白初愣了一下,才说道,“就----想回来看看”,似是觉得话头不太对,又说道,“阳江变化还挺大的”。
白初揪着抱枕上起的小球疙瘩。
“变化是挺大的”,顾徽昇抬头望着白初,短发因低垂的脑袋飘动,一缕发丝贴在脸颊,眼睛还略微有点水肿,眼底泛着淡淡黑眼圈,显然才刚睡醒不久。
白初不明所以得点着头,而后才望向顾徽昇。
近距离,也不再是透过屏幕,这样看着他的样子,既真实又虚幻。
没想到,他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,哪怕只是面对面。
“以前没听你提过…”顾徽昇想起前几天画展的事,“黎老师的事情?”。
“黎爷爷是我爸的老师,当年他们去望远找到我,然后我就去南江和他们一起住了”,白初解释道,“一直到……上大学之前”,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越来越低,莫名有些心虚。
顾徽昇了然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一?”。
话还没说完
“白小姐,有洗手间吗?”,打完电话的吴厘又返回大厅问道。
“天井右边”,白初起身指着大厅右边。
吴厘而后离开大厅门口,又剩下两人。
“你刚想说什么?”,白初没听清又问道。
“没事”,顾徽昇忽然就不想问了,知道答案也没什么意义,
一时无话,白初看水盆没了热气,开口道,“我去换盆水”。
还没等白初弯下腰,顾徽昇已端起水盆,“在哪儿?”,顾徽昇扫视着附近。
“啊?”,白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“换水”,顾徽昇看着白初茫然无措的表情,抬了抬手里的水盆示意。
“你手”,白初指了一下顾徽昇手臂上还未消退的红肿,“还是我来吧”,作势要接过水盆。
“没事”,顾徽昇只是侧身避开了,然后往大厅外面走,“右边是吧”,然后往天井边厕所走去。
还没走到门口,吴厘也半天没见出来。
顾徽昇端着水盆停下脚步,身后白初走出来正好看到顾徽昇停滞的动作。
“去楼上换吧,上面还有洗手间”,白初指了指二楼的方向。
顾徽昇只好转身跟着白初上楼梯,此时暖阳撒在玻璃上,整个二楼看起来像被晕在画上,风铃偶尔被风吹拂发出叮铃声。
白初站在门口,向里指着左侧方,“洗手间在左边”,然后看着旁边的顾徽昇。
顾徽昇低头看着右边鞋柜,外面只有一双白色的帆布鞋,“要换鞋吗?”,看着里面干净的地板。
白初才低头察觉到他穿的蓝白色板鞋,“不用”,白初回答道,“这本来就是会客厅,只是没什么人来显得比较干净而已”。
而后顾徽昇才走进洗手间接水,白初就站在二楼阳台,光能直接撒在身上,把秋天的寒意都赶跑了。
顾徽昇走出来时,白初还站在门口等着顾徽昇,听到声音回头道,“好了吗?”
“嗯”,顾徽昇端着水盆往楼梯走,白初就跟在后面。
是什么时候呢,白初觉得这一幕好像回到了某些时刻,在那些大学时光里,有着格外深刻的记忆。
似乎,是大二时。
……
白初背着包,搭在走廊护栏上翻着手里的英语单词本。
破溃的封面,卷翘的页面,大概是随时随地的翻阅让它留下了岁月的痕迹。
“ii……哎…”,少女低头叹气,终是放下手臂,哪里还有心思背得下去,转身眼巴巴望着还伴随着讲课声的空旷走廊。
教室里还隐隐约约传来悦耳的钢琴声。
此时的白初可根本听不进去这弹得如何弹得又是哪首曲子,满脑子只有难以消解的苦恼。
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,随着声乐课的结束,顾徽昇拿着课本和乐谱,低头看着手机走了出来,还没看见眼前的白初。
顾徽昇只见视线里停留了一双白色帆布鞋。
放下手机抬头,见是白初,脸色才稍微明朗点,但也没说话,直像个赌气的哑巴。
白初见某人不说话反而右转下楼梯,分明看见自己又装没见的意思,也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,某人吃起醋来真要命。
白初连忙跟上,软糯得声音解释道,“我没想去的……”
走过拐角,下楼,顾徽昇减慢了速度,右手拽着背包带,左手插在外套口兜里,像把自己的某部分灵魂藏了起来。
“昨天南若正好有课题要做问卷,就想着……”,哒哒哒的脚步声随着悔不当初的解释像星星点点的火苗。
“去相亲?”,顾徽昇走过楼梯拐角,停下,目光如火炬又有那么些许不可置信。
白初委屈得手扒着栏杆,强调道,“是联谊”,看着顾徽昇未曾消减的气又补充道,“友谊的谊”。
某人叹了口气,双手交叠,气势不能输,“那你说说,你骗我去图书馆这事你怎么解释?
“我…”,白初懊恼到仰头,昨晚真不该听南若的话,骗阿昇说在图书馆来着。
还没等白初解释,这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已昭然若揭。
“心虚了?”,某人低头凑近,气势更甚,嘴角轻佻似要漏出吃人的獠牙般。
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,因沈南若的课题问卷找不到人做,两人去联谊会并且把联谊会置换成图书馆,还被阿昇逮到这回事。
联谊事大,撒谎事更大。
虽然究其原因是因为…,但现在明显不是找原因的时候。
顾徽昇看着沉默的白初半天不说话,气得转身准备走。
白初连忙扒拉住顾徽昇手臂,因为隔着栏杆有点远姿势显得有点可怜兮兮的。
顾徽昇转过头来,白初见还有机会便状势开口道,“我错了”,语气委委屈屈。
顾徽昇看着她这副模样瞬间眉眼带笑,“那你错哪了?”,话语里都是笑意。
白初自觉阿昇应该是不生气了,小跑着绕过来,一把抱住顾徽昇,“错在…太爱你了”,隔着拥抱藏在衣服间的细微嘟囔声和笑声。
“下不为例”。
“阿昇”,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,“你怎么这么好……哄”。
因为爱,好像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。
此刻对于白初来说是窒息的痛,又似乎是朦胧的梦。
那些回忆将岁月搅得浑然分不清,一切都变得很慢,能停下来感受到风的吹拂和风里少年的气息,它应该是一场美梦。
……
“我错了”,如果她现在说一句道歉的话,阿昇,你还会不会原谅我呢。
苦涩填充在低沉的话语间,不知为何有些话就那么轻飘飘出了口。
也许她从来就不曾释怀过。
白初就站在阶梯上,那里有秋天的暖阳,却随着顾徽昇停滞的背影而愈渐感受到来自现实的寒意。
风很大,顾徽昇皱眉回头,不清楚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
这不是梦,是现实。
“我…鞋子穿错了”,光照得眼睛发酸,米色睡裙随风耷拉在脚肚,脚下一白一粉的拖鞋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一起,“我去换一下”,而后她便转身上了楼。
在她恍惚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时,那一瞬,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。
等她换好鞋子下楼,吴厘还在打电话。
“他看起来很忙”,白初坐在沙发上,说道。
“嗯”,顾徽昇捂住手臂,“处理媒体电话”。
白初点点头,想起来什么。
“你之前在飞机上见过我吗?”,她犹豫着开了口,除了顾徽昇,她想不到她在天笙还认识什么人。
“怎么?”,他语气听起来应该是没见过她的样子。
“没什么”,她摇了摇头,想着应该是他们公司的营销吧,“就是觉得你们公司宣传还做得很广的样子”。
送走了顾徽昇,白初躺在黄色地毯上,看着微博上,顾徽昇和吴厘赶去医院的新闻。
放下手机,叹了口气,脑子里都是刚刚在楼梯上的事。
手机屏幕被点亮,是刚刚加微信的顾徽昇的经纪人吴厘发过来微信消息。
“白小姐,今天实在太感谢了,改天我单独请您吃饭聊表谢意”,吴厘客气的发了条消息。
“没事,不过是举手之劳“,白初回道。
“我看那牌子写的摄影工作室,你是摄影师?”
“嗯”。
“是这样的,我们这边可能也需要招一个摄影师跟平时外出的一些拍摄工作,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工作意向”。
“为什么是我?”,白初有点疑惑。
“因为我今天查了一下,一查才发现,你刚大学的时候就拿过奖了,那想必应该很有实力,我也看了下你之前的作品,很符合我们想要传达的东西,所以你看……”。
反正目前除了余安安那边,暂时还没有其他工作安排,“我再考虑一下,过段时间给您答复吧”。
“好的,那你早点休息,尽快给我答复哦”。
“这么快,你拿的东西呢?”,顾徽昇问道。
吴厘来不及解释,焦急地只顾拉着顾徽昇就往前走。
“这儿”,吴厘拉着顾徽昇停在了木门口。
木门里风铃随着微风晃动,细微的叮铃声几乎淹没在风里,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。
藤蔓阶梯上,穿着米色睡裙和粉色针织毛衣的白初端着水盆,拖鞋发出哒哒声,因端着水盆,挡着视线,走得缓慢而笨拙。
吴厘看了眼他的表情,拍了拍还在发愣的顾徽昇后赶忙上前去,“来,我来吧”。
白初正好走下梯子,见吴厘过来接过水盆,也就正好递给了他。
抬头才看到走进来的顾徽昇,大概是因为拍摄的原因,他正穿着浅色牛仔服,发丝间有交错的淡棕色挑染。
白初看到顾徽昇右手泛红的那块皮肤,不觉有些担忧,有些着急地指着右边大厅说道,“那边沙发坐吧”。
吴厘端着水盆就往大厅走,顾徽昇走向前,拐弯时正好从白初身旁走过。
顾徽昇停下脚步,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挂着的''''初见摄影工作室''''的牌子,“你住这儿?”
他的声线低沉又清晰,锋利中透着温柔,让她有些恍惚。
“嗯”,白初点头了点,看着顾徽昇的手,有些着急地说道,“先处理一下伤吧”。
顾徽昇盯着她看了一眼,才侧身走进大厅里去。
白初看着顾徽昇的背影,长舒了口气,觉得刚才真的好不自在。
这是他们时隔好多年,第一次说话,他的声音实在会让人沉迷。
大厅里吴厘拧着毛巾,将冒着热气的毛巾敷在顾徽昇右手臂,动作稍微有点急,顾徽昇脸明显抽痛了一下。
“还好只是伤到了手”,吴厘刚放下毛巾就开始数落,“要是伤到脸,我看你还真得休息了”。
白初在吧台接着热水,端到茶几上,“喝点热水吧”。
“多谢你了,白小姐”,吴厘说完,又朝顾徽昇说道,“听到没有,见义勇为你也分个轻重”。
“哪有时间想那么多”,顾徽昇看了眼坐在对面沙发的白初,又低头摸着手腕。
“你”,吴厘刚要继续说,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,“算了”,跟白初礼貌示意了一下接个电话就走出去了。
顿时整个大厅就只剩白初和顾徽昇两人,两人皆是沉默。
许久,察觉毛巾没再冒热气,应该是凉了,白初开口道,“给我吧,毛巾”。
顾徽昇拿下毛巾,手臂上的红却未消失。
白初皱眉从顾徽昇手上接过毛巾,把水盆拉到自己面前。
细白瘦弱的手伸进发烫的水里,等拧出毛巾的时候,手也发红了。
白初折叠好毛巾,凑近搭在顾徽昇手臂上,淡淡花香随着微风扑面而来。
“不烫吧”,白初小心询问道,连带着声音都轻柔起来。
“嗯”,顾徽昇漫不经心回应着。
白初弄好毛巾后,靠在沙发上,又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,抱起抱枕。
顾徽昇低头突然问道,“ 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,话里有话的样子。
白初愣了一下,才说道,“就----想回来看看”,似是觉得话头不太对,又说道,“阳江变化还挺大的”。
白初揪着抱枕上起的小球疙瘩。
“变化是挺大的”,顾徽昇抬头望着白初,短发因低垂的脑袋飘动,一缕发丝贴在脸颊,眼睛还略微有点水肿,眼底泛着淡淡黑眼圈,显然才刚睡醒不久。
白初不明所以得点着头,而后才望向顾徽昇。
近距离,也不再是透过屏幕,这样看着他的样子,既真实又虚幻。
没想到,他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,哪怕只是面对面。
“以前没听你提过…”顾徽昇想起前几天画展的事,“黎老师的事情?”。
“黎爷爷是我爸的老师,当年他们去望远找到我,然后我就去南江和他们一起住了”,白初解释道,“一直到……上大学之前”,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越来越低,莫名有些心虚。
顾徽昇了然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一?”。
话还没说完
“白小姐,有洗手间吗?”,打完电话的吴厘又返回大厅问道。
“天井右边”,白初起身指着大厅右边。
吴厘而后离开大厅门口,又剩下两人。
“你刚想说什么?”,白初没听清又问道。
“没事”,顾徽昇忽然就不想问了,知道答案也没什么意义,
一时无话,白初看水盆没了热气,开口道,“我去换盆水”。
还没等白初弯下腰,顾徽昇已端起水盆,“在哪儿?”,顾徽昇扫视着附近。
“啊?”,白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“换水”,顾徽昇看着白初茫然无措的表情,抬了抬手里的水盆示意。
“你手”,白初指了一下顾徽昇手臂上还未消退的红肿,“还是我来吧”,作势要接过水盆。
“没事”,顾徽昇只是侧身避开了,然后往大厅外面走,“右边是吧”,然后往天井边厕所走去。
还没走到门口,吴厘也半天没见出来。
顾徽昇端着水盆停下脚步,身后白初走出来正好看到顾徽昇停滞的动作。
“去楼上换吧,上面还有洗手间”,白初指了指二楼的方向。
顾徽昇只好转身跟着白初上楼梯,此时暖阳撒在玻璃上,整个二楼看起来像被晕在画上,风铃偶尔被风吹拂发出叮铃声。
白初站在门口,向里指着左侧方,“洗手间在左边”,然后看着旁边的顾徽昇。
顾徽昇低头看着右边鞋柜,外面只有一双白色的帆布鞋,“要换鞋吗?”,看着里面干净的地板。
白初才低头察觉到他穿的蓝白色板鞋,“不用”,白初回答道,“这本来就是会客厅,只是没什么人来显得比较干净而已”。
而后顾徽昇才走进洗手间接水,白初就站在二楼阳台,光能直接撒在身上,把秋天的寒意都赶跑了。
顾徽昇走出来时,白初还站在门口等着顾徽昇,听到声音回头道,“好了吗?”
“嗯”,顾徽昇端着水盆往楼梯走,白初就跟在后面。
是什么时候呢,白初觉得这一幕好像回到了某些时刻,在那些大学时光里,有着格外深刻的记忆。
似乎,是大二时。
……
白初背着包,搭在走廊护栏上翻着手里的英语单词本。
破溃的封面,卷翘的页面,大概是随时随地的翻阅让它留下了岁月的痕迹。
“ii……哎…”,少女低头叹气,终是放下手臂,哪里还有心思背得下去,转身眼巴巴望着还伴随着讲课声的空旷走廊。
教室里还隐隐约约传来悦耳的钢琴声。
此时的白初可根本听不进去这弹得如何弹得又是哪首曲子,满脑子只有难以消解的苦恼。
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,随着声乐课的结束,顾徽昇拿着课本和乐谱,低头看着手机走了出来,还没看见眼前的白初。
顾徽昇只见视线里停留了一双白色帆布鞋。
放下手机抬头,见是白初,脸色才稍微明朗点,但也没说话,直像个赌气的哑巴。
白初见某人不说话反而右转下楼梯,分明看见自己又装没见的意思,也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,某人吃起醋来真要命。
白初连忙跟上,软糯得声音解释道,“我没想去的……”
走过拐角,下楼,顾徽昇减慢了速度,右手拽着背包带,左手插在外套口兜里,像把自己的某部分灵魂藏了起来。
“昨天南若正好有课题要做问卷,就想着……”,哒哒哒的脚步声随着悔不当初的解释像星星点点的火苗。
“去相亲?”,顾徽昇走过楼梯拐角,停下,目光如火炬又有那么些许不可置信。
白初委屈得手扒着栏杆,强调道,“是联谊”,看着顾徽昇未曾消减的气又补充道,“友谊的谊”。
某人叹了口气,双手交叠,气势不能输,“那你说说,你骗我去图书馆这事你怎么解释?
“我…”,白初懊恼到仰头,昨晚真不该听南若的话,骗阿昇说在图书馆来着。
还没等白初解释,这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已昭然若揭。
“心虚了?”,某人低头凑近,气势更甚,嘴角轻佻似要漏出吃人的獠牙般。
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,因沈南若的课题问卷找不到人做,两人去联谊会并且把联谊会置换成图书馆,还被阿昇逮到这回事。
联谊事大,撒谎事更大。
虽然究其原因是因为…,但现在明显不是找原因的时候。
顾徽昇看着沉默的白初半天不说话,气得转身准备走。
白初连忙扒拉住顾徽昇手臂,因为隔着栏杆有点远姿势显得有点可怜兮兮的。
顾徽昇转过头来,白初见还有机会便状势开口道,“我错了”,语气委委屈屈。
顾徽昇看着她这副模样瞬间眉眼带笑,“那你错哪了?”,话语里都是笑意。
白初自觉阿昇应该是不生气了,小跑着绕过来,一把抱住顾徽昇,“错在…太爱你了”,隔着拥抱藏在衣服间的细微嘟囔声和笑声。
“下不为例”。
“阿昇”,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,“你怎么这么好……哄”。
因为爱,好像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。
此刻对于白初来说是窒息的痛,又似乎是朦胧的梦。
那些回忆将岁月搅得浑然分不清,一切都变得很慢,能停下来感受到风的吹拂和风里少年的气息,它应该是一场美梦。
……
“我错了”,如果她现在说一句道歉的话,阿昇,你还会不会原谅我呢。
苦涩填充在低沉的话语间,不知为何有些话就那么轻飘飘出了口。
也许她从来就不曾释怀过。
白初就站在阶梯上,那里有秋天的暖阳,却随着顾徽昇停滞的背影而愈渐感受到来自现实的寒意。
风很大,顾徽昇皱眉回头,不清楚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
这不是梦,是现实。
“我…鞋子穿错了”,光照得眼睛发酸,米色睡裙随风耷拉在脚肚,脚下一白一粉的拖鞋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一起,“我去换一下”,而后她便转身上了楼。
在她恍惚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时,那一瞬,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。
等她换好鞋子下楼,吴厘还在打电话。
“他看起来很忙”,白初坐在沙发上,说道。
“嗯”,顾徽昇捂住手臂,“处理媒体电话”。
白初点点头,想起来什么。
“你之前在飞机上见过我吗?”,她犹豫着开了口,除了顾徽昇,她想不到她在天笙还认识什么人。
“怎么?”,他语气听起来应该是没见过她的样子。
“没什么”,她摇了摇头,想着应该是他们公司的营销吧,“就是觉得你们公司宣传还做得很广的样子”。
送走了顾徽昇,白初躺在黄色地毯上,看着微博上,顾徽昇和吴厘赶去医院的新闻。
放下手机,叹了口气,脑子里都是刚刚在楼梯上的事。
手机屏幕被点亮,是刚刚加微信的顾徽昇的经纪人吴厘发过来微信消息。
“白小姐,今天实在太感谢了,改天我单独请您吃饭聊表谢意”,吴厘客气的发了条消息。
“没事,不过是举手之劳“,白初回道。
“我看那牌子写的摄影工作室,你是摄影师?”
“嗯”。
“是这样的,我们这边可能也需要招一个摄影师跟平时外出的一些拍摄工作,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工作意向”。
“为什么是我?”,白初有点疑惑。
“因为我今天查了一下,一查才发现,你刚大学的时候就拿过奖了,那想必应该很有实力,我也看了下你之前的作品,很符合我们想要传达的东西,所以你看……”。
反正目前除了余安安那边,暂时还没有其他工作安排,“我再考虑一下,过段时间给您答复吧”。
“好的,那你早点休息,尽快给我答复哦”。
好书推荐: